从郑钦文的奖金分成说起

  美网结束后,从郑成说郑钦文在今年大满贯赛事的钦文起征程落幕,其中澳网突破性获得女单亚军,金分法网打进32强,从郑成说温网止步首轮,钦文起美网杀进8强。金分

  奖金方面,从郑成说郑钦文今年在四大满贯中的钦文起入账也已经明确。

  澳网进决赛拿到172.5万澳元(约823万人民币),金分法网32强奖金15.8万欧元(约124万人民币),从郑成说温网首轮6万英镑(约56万人民币),钦文起美网8强53万美元(377万人民币)……共计约1380万元。金分

  这个奖金数当然不是从郑成说郑钦文到手后的数字,按照ATP和WTA的钦文起规定,不同赛事的金分奖金扣税比例一般在20%到30%不等。另外还有说法称,根据会员协议,还要交给中国网球协会约11%左右。

  当然,比赛奖金只是郑钦文收入的一部分,更大头还是赞助、代言等商业性收入。

  根据《福布斯》公开数据,2023年,郑钦文的比赛奖金为170万美元,赞助代言收入550万美元,在全球女运动员中排名第15位。今年随着奥运金牌光环加持,她的商业价值进一步飙升,奖金在收入中的占比将会进一步减小。

  谈到奖金分配比例,有人疑问,郑钦文不是单飞吗?为什么奖金还要给中网协一部分?

  其实,中国网球选手的单飞,说起来很复杂,真正像国外职业选手那样全程自负盈亏的并不多,很多是“混合培养”的模式。

  展开来说,一个中国孩子的网球之路,最主要的路径包括:

  其一是体制内,网球兴趣班里,那些有天赋的孩子被选拔推荐到专业队,打得好再进入市一级队伍。市队佼佼者进入省队,进省队后,训练、食宿、差旅等费用都由体制承担;

  其二是职业化,如果走体系之外的道路,家长和孩子也可以进入国际网球学校、聘请教练团队、自选参加比赛,但所有费用自理。

  早年李娜那一批选手的“单飞”,曾引发很大轰动,因为她们是从体制内跳出来,是前所未有的创举。

  但现在打出来的中国网坛优秀选手,可选择的道路要广得多。

  网球热和随之而来的网球培训社会力量崛起,以及相应的培训模式丰富化,是中国网球大爆发的一大原因。

  除了国家队培养、地方队培养,现在家长和孩子可以选择的还有社会俱乐部培养、家庭自主培养等。

  如果家庭条件出众,可以让孩子从小融入到国际环境中,接受先进的职业化培训。张之臻、商竣程、吴易昺都是如此被打磨出来的。

  当然这样做的开销不菲。张之臻的父亲张卫华曾说:“一些中国家长把10岁左右的孩子送到国外俱乐部练网球,一年下来,吃住训练费用大概要100万元,如果家长一直跟着,还要多50、60万的开销。”

  还有一些国内的高水平网球俱乐部,会挑选优秀的苗子签约,全额资助他们的成长,这解决了孩子走专业化后的高昂费用问题。比如王曦雨,就是在这种模式下脱颖而出的。

  中网协副主席、当年单飞代表之一的郑洁就说:“现在,中国网球的人才培养已经不局限于传统的培养体制了,新出现的一些培养模式比较国际化。所以,现在的中国青少年网球选手的打法和个性,不像我们那个年代似的千篇一律,他们因为成长的道路不同,个性、打法更加多样。”

  打破条框束缚,突破体制内外的界限,将更多的培养模式混合在一起,让更多苗子获得好的培训机会。

  以郑钦文为例,她身上就糅合了体制内外的混合影响。

  早年进入武汉市体育局训练基地,师从省队教练余丽桥、谢纯;后来进入北京匠心之轮网球学校,跟着卡洛斯·罗德里格斯训练。在崭露头角后和IMG国际经纪公司签约,赴西班牙、美国等国学习、训练和比赛。

  2022年,郑钦文又和武汉市体育局签下“联合培养”协议,由体育局乒羽网管理中心提供资金支持和帮助,助力她更上层楼。另外,在出战奥运、亚运等比赛时,相关食宿差旅等费用无需郑钦文个人承担,而由中网协负担。

  吴易昺的网球之路,除了家庭承担,也糅合进了体制保障。他在国际青少年比赛中露头后,浙江省队很快为他组建团队,并提供资金支持。

  王欣瑜的成长之路,深圳相关体育部门长期提供师资和场地支持,还在参赛政策上给与帮助。

  这就是目前国内成名网球选手的普遍培养模式:家庭承担一些、社会承担一些、省市承担一些、国家承担一些,合力而为之。

  即使是郑钦文这样的单飞职业球员,或多或少也都得到过体制内的支持,所以在名利双收之后,选手会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回馈,比如参加一些协会或省市指定的比赛,或根据协议来进行奖金、商业收入的分成。

  在这种模式下,以往高高在上的体制内单位,角色有了大转变,现在可以理解为“投资人”或者“参股人”。

  不再是自上而下的领导,不会对选手的训练比赛安排指手画脚,而只是“出资入股”,按照协议办事,有了成果就分一杯羹,

  现在郑钦文等人按比例“上交”部分奖金,这其实也是职业化、市场化的一种表现……

  在过去,体制固然可以为选手的生活、训练、比赛进行全资托底,但当选手达到一定水平和级别,想要寻求更高的突破时,原本作为保护伞的体制,这时就会显现出局限性。

  既然是体制内负担全资,一些领导很自然的会把运动员当成下属,当成命令的对象,而缺乏尊重。

  2001年全运会,主管领导临时拆散李娜和男友姜山这对组合,并称只要服从安排,待遇从优。李娜说:“他们弄错了,我们要的不是待遇,是尊重。”

  引爆李娜第一次退役风波的是釜山亚运,她身体状况有问题,但领导对队医说,你只管给她打针就行,李娜一下就怒了。

  更大的掣肘是资金和训练水平上。

  网球选手的训练需要有个体的针对性,聘请外教团队、出国参加高水平比赛,都意味着更大的资金支出。

  当年体育总局的规定是,运动员各种比赛收入的65%要上交,由总局、协会和省市进行分成,留给个人、用于个体进一步发展的钱,就所剩无几,而国家队的统一训练,经费和水平有限,照顾不到“优等生”的个性化需求。

  这就是当年单飞孕育而生的大背景。

  当年单飞的代表人物李娜,明确说过:为了让我打更多高水平比赛,中国网球管理部门曾花了很多钱,所以,我会对他们进行回报,但怎么打,我不用再听别人的,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,我可以为自己打球。

  为自己打球,这是一名选手最真实、最具驱动力的初衷。

  让体制内力量退居幕后,老老实实的当起众多“投资方”之一,权利和义务都按照合同来,不再有行政力量对专业事务的干预与干扰……

  让培训模式多元化,不再只有体校、省市、国家队这一条晋升通路,而让更多民间和社会力量参与进来,混合培养……

  这是不是如今中国网球蒸蒸日上、涌现出越来越多“郑钦文”的关键原因呢?

  (李普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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